旗飘芸窗《芦苇》

旗飘芸窗《芦苇》

2019-11-15    06'43''

主播: 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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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芦苇 文/1969老青年 读/玲子(英国) 又到芦荡飘絮时。瑟瑟秋风吹过浅浅的小河,沙沙的响起无规则的诗韵,像蹩脚的诗人在莫名的惆怅。站在冷雨过后略滑的河坡上,伸手掐一束已近枯黄的芦花,凑近一闻,并无特别的气味,倒把脸颊弄得痒痒的。忽的惊起一只不知名的水鸟儿,暗灰色的尖喙发出尖细的叫声,头上的红冠直立着,振翅向着远方飞去,短短的尾巴一抖一抖的,远没有野鸡的漂亮。 回到家,将芦花插在空酒瓶上,静静的瞅着,试图提炼出一缕诗意。生命短暂?明年它还会绿遍沟沟岔岔;头重脚轻根底浅?它没长在墙上;朴实无华?好像也无“华”可表。瞅了半天,一点诗意也没挖掘出来,倒生出许多感慨。 芦,在岸为草,入水成苇,具有极强的适应性和自我改变能力。平地上的芦渣草,若遇大雨积水,便不再长成一蓬,而是直直的向上拔节,当季便可长成芦苇样,若连年得水,很快便可形成气候,长成一片片的芦苇。相反,河里的芦苇根被清淤的挖掘机甩到岸上,当季便可匍匐而生,长成一蹲蹲的芦渣草,成为牛羊的美食。其顽强的生命力和随方就圆的适应能力,像极了改革大潮中的农民。近二十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大批的农民由其是农村青年,离开了世代繁衍的家园,到现代化的大城市去打拼,去追梦。在繁华的都市,他们也许是大企业的蓝领白领,也许是保安和保姆,也许是菜老板或肉老板,但一回到农村,回到那一方家园和田园,便立即成为地地道道的农民,毫无违和感和哪怕一点生涩与别扭。夏秋农忙时,和几个回家帮秋的小伙子闲聊,听他们述说手机流水线上的枯燥,炫耀去新加坡施工的见闻,有时我会有时空错乱的感觉。你无法想象,这个小学毕业的小伙子,在遥远的新加坡,和老婆用视频聊天;你无法想象,这一分钟能点一百个焊点的拿烙铁的手,摇起三轮子来呼呼生风;你无法想象,这个说话还有点腼腆的小伙子,凭借做程序员的收入在北京拥有了自己的单元楼。我常想,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能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之间转换的如此自然?现在,从芦苇身上,我似乎找到了答案。他们的父辈祖辈,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生活在农村,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练就了他们吃苦耐劳忍辱负重任劳任怨的品格,他们骨子里和血液中天生有一种不怕艰辛不惧困难不畏苦难的精神。当社会将大把的机会释放出来时,他们肯定会比城里人更毫不犹豫的抓住并努力将机会变成命运和生活。 二十多年前,一位天津的画家朋友曾送给我一幅水彩画儿,画的是一束秋风中摇曳的芦苇。虽因没有裱糊,在悬挂了几年后不慎弄毁,但上面的几句题跋我至今还能记住:芦,可编席,可造纸,可覆顶,用途极广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