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雨夜》作者：苏忠

苏忠，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文化管理协会理事，欢迎聆听《禅山水》系列散文诗，以另类视角解构山水，像一个人的呼吸，绵密，急促，有温度，是有生命的文字！ 散文诗朗诵《碰杯雨夜》 朗诵者：平子 憋了两天，空气中似乎攒满了汗滴，密密匝匝地藏在光线背面，只要人们一抬腿，一动手，或者心律一波动，就会急不可耐地从四面八方渗沥出来。 气象预报里的雨将下未下，天哆嗦着，大片云朵笼罩城市上空，有气无力地喘息，像吊舌头的活死人，偶尔的风确实吹不动这块头。 路上蹭车，人们互指着鼻尖对怂，还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来往的汽车摩托车自行车都让道。 街两侧的大小树木，被人一把掐住脖子，悬在半空，驼着腰，叶子耷拉，有点呼吸困难的那种扭曲，不能多瞧。 我也不想忙什么，只跟着感觉做些不花脑筋的事，看些不求甚解的闲书，反复调整空调温度，以及揉太阳穴，揉脖子，发呆，回神，很久。 着急的，也不差这个点。不急的，就搁着吧。 能做的，大都上心了。争不到的，再拗劲也得不偿失，也没太大意思。 一颗烦躁心，指挥着意念，指挥着手脚，许多无聊无意义的活在生发。 其实也对，这是个隐隐约约却陪伴已久的陌生人，这样的窗内，适合他，深呼吸吧，定静安虑得，就不打扰人家了。 我乜斜了眼，他似乎也瞥了下。 我看着一个人顺着青筋在游走，在闪避。 不知为何又坐下，沉默许久，又想起，之前弄的那些所谓靠谱的事儿，有几分能确定？以及，靠谱与本相之间的路途有多远？ 现在，头顶突突发涨，胳膊酸，腰疼，眼神有点花，空气里有无形的气压越过树木，透过玻璃窗，脸色惨白地挨近。 我激灵灵醒来，还想着，镇定镇定，才这个点上，此时不能开酒盖，否则他溜达哪儿去了，难说。 泡茶？都喝半天了，胃袋发抖中。 看到自己或者他打量着酒柜格子。 上下唇嘀咕，意志薄弱的人，就不应该这时候接触此等媒介。但现在都这样了，实事求是，认清形势，你或者他已不是空间的对手了。那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去买点啥，要么去小区园子里散散步，换个地方，分散注意力，或者还能在碎片里看得见自个儿。 开锁，换鞋，关门，下楼梯，出社区没几步，头顶一声砸响，雨就泼了下来，左右摇着树枝，似乎一个干渴的旅人，仰头猛灌冰啤，急不可耐的样子，连头发都淋透了。 回家的话，会湿了衣服，不如去就近的小酒吧。 左右权衡，比较来比较去，那就这样吧。 鞋子潮了也没啥，皮肤倒是爬满了斑斑凉快。 满街树叶打着奇怪的手势，有的还吹口哨，反正我也不会，只好加快了脚步。 靠窗的位子，我呵了口气，然后朝雨夜碰个杯子。 “咣当！”又一阵雨泼下来了。